新华社在美成“外国代理人” 中美之争延伸

美国宣布将扩大对中国货物征收额外关税后，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美国司法部要求中国官媒新华社和央视打造的中国环球电视网（也称“中国国际电视台”，China Global TV Network，简称CGTN）登记成为“外国代理人”（foreign agent），与俄罗斯两家国营媒体公司在美国的待遇看齐。

报道引述数个消息来源指，美国司法部引用的法律条文就是早前控告总统前竞选经理保罗·马纳福特（Paul Manafort）一名政治顾问帕滕（Sam Patten）的条文。帕滕8月承认，在没有登记成为“外国代理人”的情况下，为外国的压力团体工作。

美国司法部去年也要求俄罗斯国营电视台今日俄罗斯（RT，Russia Today）和官方俄罗斯卫星网（Sputnik） 注册为“外国代理人”。两家公司其后遵守美国司法部的要求，但强调它们并不是任何外国政府的代理人。

BBC中文分别向新华社和中国环球电视网查询，但截至发稿未获回应。

“不符民主和言论自由”

美国早前指控俄罗斯透过社交网站来影响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选情，俄罗斯否认。中国学者吴强接受BBC中文访问时指出，美国司法部这次要求新华社和中国环球电视网登记为“外国代理人”是“通俄门”的后续。他认为，美国公众很难将这两家“可能被操控、用来影响美国舆论和政府立法”的中国官方媒体从其他自由媒体分辨出来。

“这种情况下，被要求登记为外国代理人，在我看起来是一个特朗普政府任内美国的一个很自然的反应，而且可能只是第一步。未来像孔子学院之类的机构可会被要求登记为外国代理人。”

今日俄罗斯和俄罗斯卫星网去年按美国司法部的要求登记成“外国代理人”。今日俄罗斯总编辑西蒙尼扬（Margarita Simonyan）当时表示，如果他们拒绝，今日俄罗斯在美国的主管可能会被拘捕，电视台资产也可能被冻结。她又声言会尝试用法律途径推翻美国司法部的决定，形容司法部的要求“具歧视性，也不符民主和言论自由等原则”。

今日俄罗斯登记成为“外国代理人”后，被美国国会取消媒体资格，今日俄罗斯记者无法在国会范围内以记者身份采访国会议员及美国官员。

美国国会在1938年首次通过《外国代理人登记法》，当年立法的目的是为了遏止纳粹德国在美国的影响，但当局并不是经常引用这条法规。美国司法部2016年的数字显示，在1966至2015年间，美国只有七宗与这部法律有关的案件。

吴强留意到，《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立法至今，“很难看见”美国政府利用这条法例侵犯自由言论与新闻自由的先例，他并不认为美国政府在将来会利用这条法案对付其他美国政府不喜欢的媒体。

他补充说，这反而是对新闻自由的保护，“防止外国国有媒体或是政府控制的媒体，在美国言论自由的空间散布假新闻”。

他认为，美国司法部要求新华社和中国环球电视网登记为“外国代理人”从“言论自由基本的原则，到美国民主的保护来说都是一个相当正当的行为”。

“符合逻辑”

美国国会内早就有意见认为，美国政府应审视新华社和中国环球电视网在美国的法律地位。民主党参议院议员莱希（Patrick Leahy）、共和党参议院议员鲁比奥（Marco Rubio）和克鲁兹（Ted Cruz）等人今年1月向美国司法部部长塞申斯（Jeff Sessions）发出联署信，指中国和俄罗斯在自己国内严格控制媒体，却利用西方国家对媒体的开放度管控自己在西方的形象。

联署信指，美国的《外国代理人登记法》（Foreign Agents Registration Act）能处理这个问题，政府应善用这条法规，形容这是“符合逻辑”的一步。

《华尔街日报》引述美国司法部当时的回应指，一些国家的官方新闻机构在美国设有办事处，为本国的观众报道新闻，当局不会要求这些官方新闻机构登记为“外国代理人”，除非“这些官方新闻机构利用自己在美国进行的报道管控本国的形象，或试图影响美国政府的政策”。

新华社2016年在美国纽约时代广场买下广告时段，并播出一条宣传中国拥有南海岛屿主权的宣传片。片段更引述英国工党时任影子外交及英联邦事务国务大臣韦斯特（Catherine West）指，对话在解决南海问题时“很重要”。但她其后说，片段的内容扭曲了她的意见，并补充自己多次对南海“军事化”表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