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炎疫情:美国抗疫新答卷上的四错与三对

  • 安东尼·泽克尔(Anthony Zurcher)
  • BBC驻北美记者
Statue of Liberty

图像来源,Re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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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海军医院船驶过自由女神像。

夏天来了疫情就能缓解?这样的梦想,在美国似乎破灭了。

近日,美国单日新增持续保持在六万以上,记录一破再破。好几个州、特别是西南地区,疫情第二波来势相当凶猛。

怎么会这样?难道注定是这样?

欧洲、亚洲其他一些工业化国家采取了更加严格的防疫措施,加强监测、追踪,解封更缓慢、更谨慎。至少到目前,这些国家还没有出现像美国这样凶猛的第二波。

比如美国的亚利桑那州,每日新增确诊总数相当于整个欧盟,但是,欧盟人口等于该州的60倍。

美国疫情进入第五个月,看不到终点。美国最新提交的抗疫答卷上,几道题对了、几道题错了?

美国华盛顿州的医护

图像来源,European photopress age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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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华盛顿州的医护

四个错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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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些地区解封过快过早

一个月前,美国疫情至少看似稳定,传播速度降低了,新增曲线压平了。这让一些州—包括得克萨斯、加利福尼亚、佛罗里达、亚利桑那等在内—开始解除封锁。

这些州当中,有许多其实并没有满足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建议的解封标准:包括病例连续14天下降、检测结果低于5%呈阳性等。

后来发现,全国性的统计数字有误导性。比如疫情最先爆发的地区、包括纽约、新泽西等,数字确实在下降,但是其他一些地区的数字刚开始上升。

现在,这些州出现的不是稳步上升、而是急剧上升!更加糟糕的是,包括住院、死亡等这样的后果可能还在后面。

得克萨斯、加州、亚利桑那等重新关闭商店、要求人们戴口罩。但是,这些措施或许并不足以避免另一场公共卫生危机。

病例剧增,一些地方再次出现检测短缺、延误等现象。此前,这曾被视作美国抗疫的强项。

没有足够的检测,发现和隔离新病例、查明疫情热点难度巨大。

二、戴口罩成了政治问题

不顾公共卫生部门警示、急于解封之际,戴口罩,这个防止病毒扩散的手段之一也成为党派争吵的话题。

皮尤研究中心6月份调查发现,共和党人自称上个月大多数时间戴口罩的比例是49%,民主党人是83%。

伴随着更多地区可能推出“必戴令”,保守派的反对似乎也更加坚定、强硬。有人再次搬出宪法,以个人自由、地方自治等权利为由反对戴口罩。

现在特朗普总算公开戴口罩了。但是,他从前的态度显然已经深入支持者人心。6月间俄州大选造势活动期间,人群中带口罩的寥寥无几。

公共卫生官员也有责任。早期,他们说口罩只是对一线医护有效。虽然背后真正的动机或许是为了给最需要的人预留有限的资源,但是,随着疫情的发展不停改换立场,公众得到的信号很混乱。

特朗普竞选造势

图像来源,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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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竞选造势集会,支持者戴口罩的不多

三、人民群众粗心大意

有些州在放宽对聚会、恢复营运控制的同时,也建议个人根据卫生部门的建议和常识谨慎决定。但是,说的好听一点,这些建议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时候都听得进去。

夏天来了,餐馆酒吧、公园海滩上,不戴口罩的人摩肩接踵。虽然上个月反种族歧视的抗议示威中,口罩确实无处不在,但社交疏离基本上不存在。

新一波疫情的数字显示,许多新增患者是年轻人,他们是最早重新开始社交活动的群体。包括特朗普在内的一些政治领袖从前对此持鼓励态度,坚持说年轻、健康的人不必害怕新冠病毒。

总统淡化疾病的严重性,可能严重削弱下属警示的有效性。

四、正常复课希望渺茫

疫情复发也点燃了另一枚炸弹的导火索,这枚炸弹几个月后可能爆炸。

九月是美国的开学季,现在越来多的迹象表明,等待学生们的远远不是正常的上学体验。

教育部门开始透露下学年的复课计划,很多地方的措施都是面对面和远程教育相结合,期待类似措施会杜绝学校成为病毒散播的温床。

但是,已经有教师工会表示不满,反对在没有足够的保护设施、准备工作不到位之前复课。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父母被要求返工。学校不复课,谁来看孩子、教孩子?

特朗普在2016年的大选中曾经表示,反对联邦政府干预地方教育体系,但现在他已经公开施压,要求学校按期复课。特朗普呼吁疾控中心修改指引,降低复课的难度,并威胁对那些拒绝服从的人切断联邦资金。

共和党人控制的佛罗里州,尽管眼下疫情扩散势头仍然很猛,但当局已经下令学校八月底复课。

特朗普在推特上的表态看来肯定又会把防疫的另一个层面政治化,让地方政府在恢复常态、保护公共健康之间寻求平衡,处境两难。

回顾:泽克尔4月间对美国抗疫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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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正确答案

恢复常态越来越取决于疫苗

图像来源,A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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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常态越来越依赖疫苗

一、纽约抗疫“成功故事”

虽然美国西部、南部一些州的疫情越来越严峻,但是,曾经的震央纽约抗疫成就令人瞩目。

单日死亡病例4月8日以799例触顶,现在已经降到个位数。7月3日,所有检测中只有1.38%结果为阳性。

纽约城心脏病专家佩特雷说,纽约应该成为警示,其他州有必要借鉴、制定更加集中调控的防疫策略。

不少地方重返封锁的同时,纽约开始逐步开放许多公共设施及私营企业。

州长已经再次预警,虽然纽约已经“从地狱重返人间”,但是,病毒仍然有可能“在任何地方显露狰狞面目”。

二、经济至少目前保持稳定

虽然许多预测人哀叹,美国经济可能要陷入灾难性的失控,但至少目前看来,经济已经稳定、并出现起色。

五月的失业率预测高达20%,但实际为13.3%。进入6月进一步降至11.4%。这表明,美国企业的大失血提前被制止。与此同时,重要股指开始反弹。7月2日,道琼斯与2月新高相比已收复66%失地,标普500指数收复77%失地。

其他一些经济指标也表现出类似的复苏迹象。

经济恢复的势头在很大程度上被归因于州政府快速解除防疫措施、联邦政府为受打击最严重的商家和个人提供疏困支持。不过,现在好几个州重返封城状态,或许意味着经济上的好消息只是暂时的。

还有,国会已经批准的许多刺激措施一些已经完成、一些即将期满,下一步行动方案还要继续观察。

三、研究创新继续前进

美国科学家继续攻坚,寻找新冠病毒的治疗手段和最终克星。

美国吉利德公司的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证实对新冠重症患者有效。(美国政府和制造商签署协议、供货优先保证美国)

血浆疗法方面也有“令人鼓舞”的新发现。佩特雷医生说,医学“光速”前进,政府和制药公司“携手做了许多工作。值得赞扬。”

疫苗方面,几家制药公司称,初期试验效果良好。

特朗普承诺,最晚年底即可找到疫苗。不过医学界提醒,这样的速度不能确定或保证。

美国抗疫招牌、传染病专家福西只是说,科学家“宏伟的志向”是2021年前疫苗问世。

现在在美国,重返常态好像越来越要依赖有安全、可靠的疫苗,科学家这个宏伟志向更似千钧之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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