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农牧民培训计划被指“强迫劳动”　中国强烈否认

美国智库詹娒士顿基金会发表报告，指中国正强迫数以万计的藏人进入类似劳动营的地方接受军旅式培训，但这些受训的西藏农牧民最终从事低收入工作。该基金会报告把这种情况与新疆维吾尔族人所经历的处境相提并论，认为部分人是被“强迫受训”。

该基金会报告根据中国官方媒体的报导、政策文件及卫星图象完成撰写，而国际新闻通讯社路透社参与了查证报道工作。

中国外交部在发给路透社的声明中强烈否认有关强迫劳动的指控，并说中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工人是自愿参与，并得到合理的薪酬。中国外交部还呼吁国际社会“明辨是非，尊重事实，不被谎言所蒙骗”。

报告内容是什么？

撰写有关报告的是独立疆藏问题学者郑国恩（Adrian Zenz），他说50万人在今年首7个月参加训练，大部分参加者是农民和牧民，当局并设下了限额制度，转移大批在西藏的工人到中国其它地方。

路透社称，他们证实了郑国恩的调查结果。路透社据报审查了2016至2020年间发布的上百份中国官媒报道、公司文件、西藏政府机构政策文件以及采购信息，认为北京在西藏和中国其它地区制定大量转移农村劳动人口的配额。

郑国恩报告所指的是西藏自治区所推行的“农牧民培训和转移就业职业技能提升行动实施方案”，这项计划希望确保农村居民收入达到年均增长13%的目标。根据西藏自治区政府上载的文件显示，2020年1月至7月，全区农牧民转移就业54.3万人，完成年度目标90.5%，这个人数是该区15%的人口，当中约5万人跨市转移就业，3.1千人到中国其他地方转移就业。中国媒体报导称，这项计划2020年花了超过10亿元人民币。

西藏自治区扶贫办的一份文件显示了部分这些培训机关的目标，是要让“群众打心眼里认同党的领导，感党恩、听党话、跟党走”，会针对性地提供“军旅式培训”，“引导群众遵守纪律，不断增强其爱国意识、组织观念和就业理念”，并“围绕产业发展思路和市场实际就业需求，大力开展形式多样的技能培训，努力让具备劳动能力的贫困群众至少掌握一门以上实用技能”。

在这些“军旅式训练”中，学员要穿上制服受训练。路透社指出，过往也有这些小型的军旅式训练，但在2016年突然急剧增加，卫星图象显示，各区均有超过十所这些军旅式训练营。

另一份西藏自治区政府的文件显示，他们希望达成“培训一人、就业一人、脱贫一户”的目标，在培训内容上将感恩教育、法制教育、技能教育融为一体，对所有人在培训前中后，都会“跟踪问效”，而且这些训练希望针对“不会干、不想干、不敢干”等思路不宽、创新意识不强等转移就业工作症结，希望集中培训下透过严明奖惩措施等不同方式，“能够有效杜绝养懒人”。一些文件亦披露了官员到访村落收集数据的做法，希望制作大数据管理平台。

中国媒体及官方的一些报导，则强调了一些村民参加后脱贫的生活。例如《山南网》2017年的一篇报导指出，过去农牧民不愿意出门工作，政府要转变群众的观念，有学员称透过参加培训后从事运输工作，收入有五六千元人民币。

但郑国恩的报告指，这些训练课程令大部分工人最终从事低收入工作，例如建造、纺织业、农业等等。

路透社的报导指，政策文件显示，一些训练中心提供唱歌、语言的课程，亦包括意识形态教育，强调对党的忠诚。

与新疆相提并论？

郑国恩的报告和路透社的报导亦把有关劳动计划与新疆的“再教育营”相提并论。中国官方称，新疆的“再教育营”有防范恐怖主义的功效，但西方国家指控这是等同“集中营”。

路透社报导称疆藏其中一个共通点是陈全国，这位现任新疆党委书记此前也在西藏担任党委书记。

郑国恩形容说，这是文革之后，传统藏人生活受到“最强烈、最明显、最具针对性的攻击”。他说，“在北京加强少数族裔的同化政策，这些措施很有可能会加剧语言、文化、精神遗产的长期损失。”

他的报告指，西藏的劳动计划对比起新疆“再教育营”“可能没有那么强迫性”，相信有些人为了提升收入而参加。

路透社表示，外媒记者禁止进入西藏采访，无法得悉当地工人的处境，一些人权组织及学者或许承认部分人是如官方所言自愿参与，但一些官方文件就各区转移就业人数订下明确的目标，这些训练可能是为了特定企业和项目的需求，显示计划具备强迫性的可能。